【纳什黑】度假（三）
纳什x 黑子哲也
*本着写一点是一点的挤牙膏精神发帖
*过渡章，都是剧情
*撒狗血（
「三」
威尔逊带着他的菜鸟搭档西蒙警员叩响了别墅的大门，警探先生在认出开门人的身份后就不自觉地开始抿紧嘴唇。
一大早就被扰到的金发白种男子站在门内只披了件浴袍，带子也系得松垮，展露出他值得展示的肉体，身材高大到带来胁迫感，看着就是位不好惹的坏脾气。
而当意识到自己就是正在被不耐烦地盯着的对象时，威尔逊迅速地缓过神来，掩饰一般地咳了一声，他示意有些不知所措的搭档跟着自己一起掏出了警官证，说明来意。
"……小约翰死了？"戈尔多少爷的惊讶不像是假的。
威尔逊补充道："还没有死亡，先生，约翰先生被及时地找到了，他现在正在州立医院的重症观察室躺着，不过——"
警探停顿了一下，他仔细观察着不知为何出现在这栋别墅内的富豪之子的面部表情，接着说："被全裸着捆在海边又吹又泡了大半夜，医生说约翰先生很大几率可能会成为植物人，醒不醒的来，也只能看上帝了。"
"……"纳什静默了几息，没什么起伏地回了句："那可真是不幸。"
威尔逊警官发现，小戈尔多听闻了这则消息后就只是挑了下眉头，总体上就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要么纳什在演戏，要么……威尔逊比较偏向相信小少爷是真的从自己说出的话中才刚刚了解到小约翰昨晚遭遇的不幸。
那他怎么会出现在小约翰名下的别墅中，是巧合吗，戈尔多家族又涉及其中吗，这会是未来可能让股市跌宕起伏的引火索吗，但威尔逊觉得这样明面上就跟受害者牵扯在一起的举动实在是太愚蠢了，多大的收益才能让纳什·戈尔多需要亲力亲为呢。
门关屋檐下两位警官的身后是从昨夜凌晨就疯下的雨幕，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七点半也就是现在，这场西海岸暴雨都还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威尔逊注意到站在自己旁边的搭档西蒙——一个二十出头才毕业了几年的年轻菜鸟被一阵裹挟雨丝的冷风吹过，冷的打了个哆嗦，西蒙在来到这个富人区之前被办公室的人提点过，所以即使现在冷到了也不敢开口要求小少爷让他们进去谈谈，而不好说话也并不好客的，这栋明明写了约翰名字却意外出现在别墅中的男主人姿态的纳什先生，看起来也根本没动过请他们进去慢慢说话的念头。
站外边就站外边吧，批不下来搜查令毕竟是事实，威尔逊内心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硬着头皮主动出击。
"那…先生，我们调来的物业资料上显示这里的租赁者正是躺在医院的约翰先生，根据他夫人的说法，这栋别墅里应该还住着约翰家的另外一位…"
威尔逊刻意地装作一副想往纳什·戈尔多身后看过去的样子，就见纳什蹙眉不满地挪动了身形，把本就遮得严实的身后别墅内部挡地更是一干二净。
警探先生厚着脸皮不为所动，又紧接着大声说："……才知道您也是住在小约翰的这栋别墅里面的。我们在调查的时候，有看到别墅区另外一幢是在跟您关系匪浅的同学朋友名下，还以为您会是在隔壁居住呢。"
纳什面无表情地缓慢回复："那你们的调查确实很浮于表面，小约翰跟我们家族是合作关系，又正好我朋友的那栋别墅我嫌人多太吵闹了，小约翰就热情地邀请我来他这里住下。"
"是吗？"威尔逊盯着戈尔多的绿眼睛，语气不善："先生，联邦的立案调查可不是什么小游戏，欢迎您和您的同学来到西海岸游玩的同时，希望您不要把人命当作您的游戏才好。"
他话中的挑衅毫不遮掩，惊得搭档西蒙也对他侧目而视，他们局里的人都说这位从华盛顿被劝退下来的同事因为不会处理跟涉案人员的关系，得罪了不少人，所以被排挤到他们地方警署，但这些话传归传，这还是西蒙第一次见到经常被抢了功劳也无所谓的家伙发火，还是冲着这个明显背景可怕的公子哥。
而纳什也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普通不顺他意是对于陪着他玩的那些人想砸就砸想骂就骂，但是熟悉他的贾森几人就会知道戈尔多少爷最生气的时候反而会安静下来，正如这会被一个不知名的杂碎冒犯威胁后，在沉闷的暴雨声中，阴暗天气没光地衬着暗金色更桀骜不驯，语调平稳，他说："你以为你在教训谁。"
一直在旁当哑巴的西蒙警员收起来了幸灾乐祸的心态，他张了张嘴，西蒙想让自己的搭档给小少爷立刻道歉，他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已经收到了一封死亡通知单的威尔逊。
"戈尔多先生，"警探像是好心提醒着："现在您已经被卷进这场谋杀了。"
聪明的警探先生好像已经单方面认定了纳什出现在这里是受了幕后黑手的骗，但听起来这话这也不像是道歉。西蒙心如死灰地想。
场面是陷入剑拔弩张的绷紧，就在西蒙反复设想着下一秒的时候，他同时一边偷偷看眼戈尔多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一边在也同样沉静下来的搭档背后偷偷扯威尔逊西装下的背带。
这场大雨下的更急更密了些，可夏季的西海岸闷热地蒸腾着水雾，或许是乌云和这随雨而生的雾都在努力藏着太阳，一点露光的样子都没有，西蒙恍惚间想着，可能这一天都是这样灰暗了。
"我当然是自己自愿——"
"纳什——"
清脆的声音划破了繁重的雨声响在屋内，打断了谈话。
威尔逊和西蒙都下意识地看向在纳什·戈尔多背后——但一切被化身门卫的家伙挡得严实。
连西蒙都能察觉到，里面那位说了话以后，戈尔多少爷表现像是僵硬住的不自然反应，他这会才慢慢琢磨出，戈尔多少爷不愿意让他们见到里面的那人。
"请他们进来吧，外面还下着雨呢。"
被嘱咐办事的金发少爷皱起眉，他匆匆转身时西蒙瞄了眼他的表情，发现刚刚还跟他们这些公务人员维持着距离感和那种不加掩饰的傲慢的人情绪外露着，还提高了音量冲里面的人生气∶“别只披件浴袍出来。”
随着"嘭"的一声，和威尔逊一起被关在门外的西蒙咽了下口水。大门的隔音效果很好，他们听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里面的人应该也听不见他们说话。
"这下好了，换人再跑一趟吧。"
被自己的菜鸟搭档这样抱怨着，外表不修边幅大咧咧的威尔逊警探耷拉着眼皮，低看着脚下的地砖没有回答。
没给他们这对搭档再多几句闲聊沟通时间，度假别墅的大门很快地再度被打开。这次开门的换了个人，那个散发着压迫感的金发少爷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在西蒙看来足以称得上瘦弱的浅蓝发少年——他穿着件干净的白衬衫，严严实实扣到了最上面的第二个纽扣，裤子就是件靛青深色五分中裤，露出了蓝发青年白皙的小腿。
"警察先生，"蓝发青年声音清澈："请进吧。"
*
两位警官坐在沙发上，喝着蓝发青年给他们端上来两杯冒热汽的咖啡。
西蒙收回偷偷朝厨房方向看去的视线后就撞进了一双蓝眼睛里，耳垂开始变红，菜鸟警官心虚眼神发飘，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轻松模样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搭档——后者正低头看着咖啡的白雾热气发呆。
"在找纳什吗？"青年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主动说着："你们开工实在有点早了，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呢。"
这样的话语让西蒙产生了一小些莫名歉意，他抬起头，又被早有预料的蓝发青年捉住眼神，后者冲他眨了眨那双好看的蓝眼睛。
威尔逊碰了碰好像在发呆的西蒙肩膀，让他递给端坐在他们面前的青年资料——是一部手机，屏幕显示正暂停住了一个视频，在得到警官先生的点头示意后，蓝发青年点开了视频。
先入镜头的一副诡异面具，再准确来说是位戴着面具穿着一身红色连体服没漏出一丝身体特征的神秘人士，背景是昏暗无光的天空，不断有潮水拍上岸边的石滩以及神秘人身后的一大块礁岩，画面中面具人将拍摄用的工具放在地上后，走出镜头，拖出了一具被剥光又五花大绑的裸体，随后面具人用绳子又将这个裸着的人捆贴在那块巨大礁岩上，正对着镜头。
紧接着面具人又来拿起摄像工具，走近那块礁岩，随着镜头拉近，那位被扒光绑在岩石上的人的脸也清晰可见了——哭出来的两道泪痕随着他猛烈地挣扎在月光下反光，小约翰被宽胶布粘住了嘴巴，可怜又恐惧的眼神，"呜呜呜"地对着镜头想说些什么也根本听不清楚。
亲人全裸出现在这种疑似绑架的视频，观看者应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反正不应该是对方的这种反应吧，西蒙看着蓝发青年面无表情的样子，记录手册的笔刷刷地写起来。
"后面就都是约翰先生被涨潮的海水慢慢浸着受冻的画面了，"威尔逊朝青年伸手，要回来了手机，他说："犯人也没有再出现在镜头中。"
"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是。"
青年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正在医院里，受刺激太大，情况不是很好。"
"这个视频……"
"是先在色情网站上进行了直播。"威尔逊顿了顿："很不幸的是，现在可能在所有社群软件上都传播开了。"
警官先生接着说："上传视频和那些传播的账号，以及跟我们警方报警的那通变了音的电话，经跳板都定位到了不同国家，看得出犯人还拥有着一定的电脑技术。"
"报警电话？"
"是的，要不是那通电话，只有上帝才知道小约翰被捆在世界上哪个角落的海岸边呢。"
青年听这话也没什么反应，他只是点了点头。
威尔逊警官又喝了一口青年端来的咖啡，这会温度刚好适合入口。
"那黑子哲也先生，接下来还请你配合我回答下几个问题。"
西蒙记录的笔尖在手册上点了点，te……什么的，不是英文名字啊，菜鸟警官对着名字的拼写犯愁起来，他瞟了眼丝毫没察觉到他困境的搭档，只能讪讪地又低下头去，先在拼不出的名字一旁标注好，稍等再来补充。
*
煎好了某位娇气的王子殿下点名要的香草熏排和吐司，纳什在将热牛奶的杯子放到桌面后，摸了摸口袋，他想来一根烟。但意识到身上穿的还是没换掉的浴袍后，纳什后知后觉昨晚去隔壁拿套的时候，该顺便把自己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搬来的。
捏起一块吐司放在嘴里，纳什向客厅走去。
那两个州警并排坐在一起，让他那可爱的小王子孤零零地单坐在对边听着他们的问话。
他走近了些，听到那个年纪大的问。
"……所以是你跟戈尔多先生提前离开了海滩？"
好像在问昨晚上的事情。
"是的。"
黑子注意到了他的来到，纳什看到他随意回答着，眼神却往自己身上飘了一圈。
这样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却成功让纳什心情好上不少。
"你还记得那时候是几点吗？"
蓝发青年身旁的沙发陷了下去，凶神恶煞的家伙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黑子背后。
纳什替黑子回答道："晚上十点。"
问话的警官用一种疑惑的神情打量着行为举止看着亲密过了头的两人。
"怎么这么断定是十点钟？"
"那时候正好有一场定时的烟花秀。"纳什侧偏头看了眼在他手臂保护圈内乖乖待着的黑子，充满耐心地补充着："我们一起坐在车头看完了一整场的烟花。"
威尔逊皱起眉："在那之后呢？"
他就看到暗金发有着纹身的家伙心情愉悦地低声笑起来。
"这之后可就涉及隐私了，我了解你们想知道什么，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行车记录。"
威尔逊忍耐着眼前这位不着调的回答："戈尔多先生，黑子先生刚刚跟我们说，昨天他都是和您一直待在一起的，您能确保这点吗？"
"寸步不离。"
"那我们还需要您单独再跟我们说一下你们昨日的行程……"
蓝发青年自觉地站了起来。
"我先去吃我的早餐。"
走之前他在硌着他后背的手臂上拧了一圈，满意地看见纳什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后，青年才又礼貌地冲两位警官点点头离开了客厅。
像是算准了一顿饭的时间，又好像是不久前还在门口对峙的人们默契的都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等到黑子收拾好餐具走向客厅时，恰好迎来了三位男士正在往门口走去了。
威尔逊警官走出大门的时候又转头看向蓝发亚裔："如果后续有什么事情，可能还会请你……去警局再配合下我们的调查。"
回答他的是纳什·戈尔多先生重重关上别墅大门的响声。
这样就结束了，威尔逊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
冒着丝毫没有停歇迹象的大雨，两人匆匆回到警车上。
到了车上，西蒙才算是觉得放松下来，他瘫在座位上，把手册甩在了车台板上，唉声叹气。
威尔逊觉得他这副样子很有意思∶“很累吗？”
“比追捕犯人还累上不少，这是心累啊。”
“怎么，你觉得他们会对你动手？”
西蒙哈哈干笑两下，糊弄过去了这个问题。余光看了眼在大雨中认真开车的搭档，心想，跟那个最危险人物快要吵起来的是你又不是我，要动手也肯定是对你下手。
他拿起手册，哗啦啦地翻看自己刚刚做的简洁记录。
“没想到是白跑一趟啊。”
“为什么这么说？”开车的人目不斜视地问他。
“这两位不像是凶犯啊。”
“怎么，你这就看出什么了？”
西蒙觉得威尔逊的话语里充满了对他这个搭档的不以为然，这让西蒙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好好阐明自己的观点。
“推理一下就知道了。”西蒙说∶“首先是作案动机，我们这位受害人呢，是一位富翁没错，但是他名下约翰家的资产跟这位tetsu…这位约翰家的养子没有一美分的关系，倒是他那个远在英国知道他出事都不说回来的约翰夫人可以在他出事以后分得不少钞票；至于另外一位，哈哈我想再来十个约翰都不一定能让他去动手。”
菜鸟警官的一番推理并没有得到搭档的反馈，前者认为，这是一向能力出众的家伙被自己的完美推理逼得没什么好去补充的了。
“那……如果不是为了钱财呢？”
“什么意思？”
“如果他单纯地，只是想要小约翰去死呢？”
死鸭子嘴硬。西蒙开始有些瞧不起不愿意认输的搭档。
“可约翰还在医院呢，难不成是失手了？”
那通救了约翰半条命的报警电话可是犯人打过来的。西蒙又在内心补充了下半句话。
警车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大雨滂沱中，等待着前面的信号灯放行。
威尔逊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乱敲方向盘。
像是抬杠一般，他又问∶“但这栋度假别墅里的人嫌疑才是最大的吧？后续可以从这次度假下手，进行调查。”
“可我们刚刚在别墅里面，对两个人询问的很清楚了啊。”
西蒙把手册翻到最开始记录的地方，说∶“证词中，他们两人叙述的事件和时间都对得上，上午受害者失踪那会他们在别墅看电影，中午应邀去了南海岸，嘿，受害者被挂在了有一定距离的西边。”
又往后翻。
“下午，还在沙滩，一大堆人都在，晚上…咳，”年轻警官耳垂都变红了点∶“应该，我认为戈尔多没必要帮他的…我是说，帮这位亚裔做伪证吧，他们才只认识了三天。”
“不是直接行凶的……挂色情网站，还有操纵那些机器人账号发帖的呢？这个案件如果存在着第二位犯人的话。”
“这个啊，我听说那种东西是可以定时发布的吧？”
“嗯，发帖的都是在零点准时又统一发出的。”
又是一阵翻找。
西蒙说∶“这位养子刚刚说他在大学中是学计算机的，现在就职于一家日本互联网公司啊……太奇怪了，半年前取消了绿卡，现在只是工作签证？”
威尔逊说∶“……总之技术方面他应该是没有问题。”
“这也太巧合了…”换成西蒙有些不甘心了。
信号灯变了颜色，车子又开始继续向前驶动。
“这方面只能等技术科去解决吧，”西蒙想为自己挽回点颜面，说∶“说不定犯人就是想栽赃他。”
但他的搭档似乎并不想接着就这个话题再跟他聊下去了，车内就顿时安静下来。
把手册又扔回车台板上时，因为用力过大，并不是整齐合上而是变成了打开的状态了。西蒙又伸手想将它合上时，发现摊开的正是自己刚刚因为那位蓝发青年的名字自己不会进行拼写空着没写的那页。
他掏出笔，准备把这里补上。
想到自己不怎么瞧得上的搭档背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做了功课，能够在嫌疑人面前流畅地说出人家的名字——这种的地方小细节倒不赖嘛。
西蒙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威尔逊开口："伙计，你还记得那个亚裔的名字怎么拼写吗，他也没个英文名什么的——"
车内突然响起一阵铃声，打断了西蒙的问话。
威尔逊单手从西装内侧掏出了电话，来电显示是他们的一名同事，威尔逊就把手机扔给了搭档，让他帮忙接听。
"这里是威尔逊警探先生的搭档……卢克你这家伙，都不听我说完自我介绍……是啊去了受害者租的度假别墅……嗯……嗯怎么？"
西蒙的音量开始变大："她真的这么做了？上帝啊……她？好吧……好吧，我了解了，我会给威尔逊说的……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威尔逊问。
西蒙满头雾水∶“刚刚医院那边说，约翰夫人正准备把约翰先生转移到英国？”
“…约翰醒了？”
“没有……”
“那那位女士在搞什么？”
“不知道，但还有一点是，”西蒙合上了他原本想记录那位亚裔外语名字的手册。
*
“她要求撤案？”
纳什·戈尔多·JR重复了一遍电话里汇报的这条信息。听到了这个惊讶的消息，金发小少爷的声音音量都提高了些。
心虚地立刻回头看了眼室内，昏暗已经关灯的卧室好像是没有什么因为他刚刚的噪音而产生的动静，陷在床被中的只露出了一小撮蓝发的人也像没受到任何打扰般还在熟睡着。
一扇落地玻璃门隔住了电话和海浪声。
刚停没多久的大雨过后，深夜温度偏低，纳什又往外走了走，直到走到阳台最边上，小少爷背靠着阳台扶手，隔着玻璃门看向室内睡在床上的人，一边听着电话中助理接着补充说明着约翰夫人今天令人不理解的做法，一边吸了口手中刚点上的烟。
上升的那缕烟雾恰好遮住了那人就露出那么一点的浅蓝色。这样的话，尼古丁还不如没有。
纳什有些后悔，他不一会就还得回去搂着宝贝睡觉呢。
那点星火被他赶紧往背后一扔，就消失在屋下的浪花里。
被绑架又遭折磨的老公成了植物人，紧接着这位继承了全部约翰家资产新鲜出炉的女富豪就通过人脉和财力向警局施压，撤案不成就又去给警察添乱般要求这个再要求那个，她老公躺着不能出症重监护室，她就派人去抢，抢也要让病床上的约翰飞机转移到她所在的国家。
还真是一出一刻不停歇的好戏。
「………还有一件事。」
电话那头开始支支吾吾。
「我们的人中午就到了，但是等我们到了那里才发现，还有一伙人跟我们一样的想法，早早地就把网络技术犯罪相关的挪到了他们那里。」
…一样的想法。
纳什皱起眉∶“早了多久。”
「已经有半个月了。」
回到卧室重新躺上床后，偷偷摸摸打完电话回来的小少爷没着急躺下去睡觉，他侧躺着从后面看正安静陷入大床中睡觉的那人，没过一会，就又眼热地掀开了床被，把睡得好好的人抱在自己怀里，这一番大动作吵得熟睡的青年蹙眉又不舒服地小声嘟囔抱怨着。
可爱的让罪魁祸首都闷声笑了几下。
原来就这样并排跟他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都会比吸食尼古丁更加快乐。纳什想，他好像还没跟黑子说过，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想靠近他，第一次把他抱入怀中的时候都可以因为激动而暗自颤抖得停不下来，他喜欢跟他做爱，也爱捏他柔软的指腹。
我得告诉他这些，纳什想着，就在太阳升上西海岸，光洒进房间的时候，在不会被任何事物阻止、在永远会到来的清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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